月下飞天镜

目前是个搞双联(联合国UNx国际联盟LoN)的子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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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自己的影子
更寂静

【史都安德】g = 9.81m/s^2和你

本文收录于《g = 9.81m/s^2和你》中

多年之后忽然垂死想起绝地更新

各种各样的梗:D

咕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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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史都华德望着身边睡着了的爱人,拿起身边的毯子往上边盖了盖。提起笔,铺开了信纸。

安德切尔:

  展信安。

  我是史都华德。

  早安/午安/晚安。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发现它,于是,我把所有你拆开信所处的时间都给写了出来。嘛,先别去管时间,谈谈罗德岛,谈谈我自己吧。

  你走后队里的调动很大。没有狙击手,对一个行动队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事情。博士把我和玫兰莎小姐单独约谈了好几次,解散了A4预备行动队。我心里很不舍,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知道,我们,不能再有牺牲了。

最近我又看到了安赛尔——他打算攻读矿石病相关专业了。听他说玫兰莎已经成为了罗德岛近卫队的新晋教官啦。啊,我实在想象不出这个平日里永远轻声细语的女孩子削掉长发大声训斥新人的场景。至于卡缇——那个有这一头柔软长发的牧马女孩,我至今打听不到她的消息。安德切尔,你知道她去哪里儿了吗?

都变样啦,安德切尔。小安德,你看,战争把大家都变啦。

我自己?嘛,也就是经历了几次要人命的围剿,躺过几次急救部的病床而已。我还差远啦。法术在天灾刚过的移动城市里使用总是要费以往几倍的力气,而且一场战斗之后我那被感染的肩膀总是剧痛无比。一开始我以为那只是常规的脱力现象,等到凯尔希医生在我不知道第几次从昏迷醒来时将体检报告糊到我脸上时,我才意识到:我再也不能这样毫无节制地使用喀兰圣山赋予我的天赋了。

于是我开始端起铳——它是罗德岛与雷神工业间无数次拉锯战后的成果。我有幸地分到了一把铳。喂,安德切尔,别又用小猫似的眼神看着。这是一把破破烂烂,锈迹斑斑的拉特兰长铳。上边还残存着拉特兰和公证所的标志。原本教我使用这把铳的是能天使小姐,但她看了看枪托上的铭牌后,脸色就像看到了插满了伊芙利特的魔鬼辣椒干的苹果派一般。最终,在博士和凯尔希医生的调停下,是来自黑钢国际的杰西卡小姐和雷蛇小姐来教我铳械的使用。我对能天使小姐的表现感到很困惑,于是看了看这把枪托上的铭牌。布满了锈迹的枪托上,残存着这样几个字母:

Virtues.Adna

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你。因为你曾说你的代号来自于拉特兰神话中一位守护天使的名字。但又怎么可能是你呢,我的小雏鹰?你连漂亮的,闪着金光的翅膀都没长开,你的指腹上甚至还没有因为使用铳械而留下的厚厚的茧皮。你在我的记忆里还是那副小雏鹰的模样。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我们居然分别了这么长的时间啊!

到这儿之前,有几个被罗德岛收养者的孩子往我的枪管里塞了几株蒙着灰尘的花——我认出那是勿忘我,紫色的,就像那天我们摘下的一样。其中有个白色头发的萨科塔男孩虔诚的对我说:“先生,愿神佑您在圣诞节之前归家!”他的眸子就像你一样是金色的,像深蓝的晴空下成熟的麦田一般。他们是在战火中挣扎的苦儿,而我却在这其中听到了异样的声音——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神之声”?亦或是“天使的祝福”?

安德切尔,我的天使,你会为我祝福吗?

我确确实实地是回了家。可再坚实的毡房也阻挡不了身后的战火。多么讽刺啊——

还记得我们的家吗?就在谢拉格牧民的冬季牧场边陲。你说你为了完成【试炼】而来到了谢拉格,却因为迷路倒在风雪里。鬼使神差般,我在回家的路上找到了你——或者说是“捡”一字更符合语境?嘛,别皱起眉头,我亲爱的。还记得吗,你那时被冻得迷迷糊糊,直往我怀里钻,像极了冻坏了的小羊羔子。哈,到了战争结束了,我再带你去趟谢拉格吧。我们要七月份启程,去参加牧民们的夏季聚会,我们要在篝火边跳舞,那时的天空就像咏雪擦过一样蓝...

再然后,安德切尔,我们走吧,去你的家乡拉特兰。罗德岛对矿石病的药物研究已经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就连阿米娅小姐的病情也逐步减轻啦。让我们去相信博士吧,安德切尔。到战争结束了,你的翅膀也就长出来啦。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陪你去领你的守护铳。再和你一起走在飘着甜点香气的大街上。听麦哲伦小姐说,拉特兰在泰拉的南边吧?那么即使是四五月份,也就早早地暖和起来了吧。我想走在春天的街道,体验圣城的金色的暴风雪——最好是和太阳站在街头一并亲吻,那样炙热的醉意才酣畅淋漓。安德切尔,战争结束了,待我回家了,我们就出发,好不好?

安德切尔,你知道鹳鸟吗?这是我在行军路上,一位有着红色眼睛的同族在短暂的休息时间突然抛给我的一个问题。你知道,谢拉格除了凶隼,连小小的麻雀都很少见。“雪白,雪白的鹳鸟,他们生着纤长的细腿,在湖泽之间觅食...”他说了很多很多,但我却都统统忘却了——我猜他是个动物学家,因为战火被驱赶到了这儿。“我要到鹳鸟那儿去了。”他说,“因为,我的眼睛是红色的,像我这种人啊...”他好像哽咽了。

安德切尔,我的神明和先知,鹳鸟是什么?拉特兰有鹳鸟吗?

安德切尔,我得去啦。听,火车已经鸣了第二遍笛啦。而你却睡的像一只冬眠的小松鼠。好好工作,好好休息。我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会恨不得在雪地上玩上一整天——但可别忘了多穿一点,我可不愿意你又像冻坏了的羊羔子一样软绵绵地趴在被窝里长眠不醒。走了,安德切尔。我的小拉特兰小雏鹰。

                                                                                               你的

                                                                                               史都华德

史都华德把信纸对折好,塞进牛皮纸做的信封里,压在桦木书桌上的玻璃垫板下。起身掖了掖身边人的毯子。穿上大衣后抄起一直挂在椅背上的,闪亮的拉特兰长铳,推开门,消失在谢拉格漫天的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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